能源的可持續發展是支撐社會(hui) 經濟可持續發 展的關(guan) 鍵因素之一。天然氣作為(wei) 一種優(you) 質、高效、 清潔的能源，在中國改善能源結構、清潔空氣、 治理霧霾的過程中起著重要作用。目前中國天然 氣產(chan) 業(ye) 鏈正處於(yu) 快速發展階段，麵臨(lin) 著巨大的機 遇與(yu) 挑戰，確保其可持續發展至關(guan) 重要。
　　1 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可持續發展的背景分析
　　1.1 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的相關(guan) 概念及特點
　　天然氣產(chan) 業(ye) 是指進行天然氣勘探、開發、生 產(chan) 等的企業(ye) 和單位的集合。天然氣相關(guan) 產(chan) 業(ye) 是指 進行天然氣運輸、存儲(chu) 、液化、氣化、壓縮、銷 售和其他以天然氣及其副產(chan) 品為(wei) 投入進行利用等 的不同企業(ye) 和單位構成的不同產(chan) 業(ye) 。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則由天然氣產(chan) 業(ye) 及其相關(guan) 產(chan) 業(ye) 組成，它指處於(yu) 其中不同環節的節點企業(ye) 和單位之間，基於(yu) 特定技術經濟聯係，圍繞從(cong) 天然氣的勘探開發到利用 及相應配套服務，以價(jia) 格為(wei) 紐帶，以供需關(guan) 係為(wei) 核心，形成的具有價(jia) 值傳(chuan) 遞和價(jia) 值增值功能的鏈 網式關(guan) 聯結構。通常將進行天然氣勘探、開發、 生產(chan) 等的企業(ye) 和單位統稱為(wei) 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的上遊 環節；將進行天然氣管道運輸、液化天然氣 （liquefied natural gas，LNG）運輸、天然氣存儲(chu) 、 天然氣液化、LNG 氣化等的企業(ye) 和單位統稱為(wei) 天 然氣產(chan) 業(ye) 鏈的中遊環節；將圍繞天然氣利用進行 天然氣中間銷售和以天然氣及其副產(chan) 品為(wei) 投入的 企業(ye) 和單位統稱為(wei) 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的下遊環節；將 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下遊所有對天然氣具有需求或潛在 需求的用戶集合稱為(wei) 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下遊市場。天 然氣產(chan) 業(ye) 鏈的特點主要為(wei) ：1）天然氣作為(wei) 一種能 源，具有可競爭(zheng) 性。其可競爭(zheng) 性既反映在天然氣 與(yu) 其他能源間的競爭(zheng) ，也反映在產(chan) 業(ye) 鏈各環節內(nei) 部的競爭(zheng) 。從(cong) 長期看，由於(yu) 天然氣擁有巨大的發 展潛力，對煤炭、石油等傳(chuan) 統化石能源表現出替 代作用，特別是天然氣的廣泛應用對改善城市空 氣質量效果明顯。2）天然氣上遊資源具有高度不 確定性。這主要表現在探明儲(chu) 量等的不確定性、 儲(chu) 量一定的情況下最終開采出來的資源量的不確 定性等。3）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的氣田開發和管道建設 等具有規模經濟性。以西氣東(dong) 輸一線工程為(wei) 例， 整個(ge) 產(chan) 業(ye) 鏈投資近 1 500 億(yi) 元人民幣，用於(yu) 構建 天然氣的勘探、開發、運輸、配送、利用等（這 裏不包括儲(chu) 氣庫設施建設投資），龐大的固定資產(chan) 投資和重複建設的無效率決(jue) 定了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具 有規模經濟性。4）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下遊市場的波動 性和部分用戶的剛性需求。季節用氣差別和日用 氣差別導致下遊市場用氣量的波動，同時，快速 發展階段不斷變化的用氣結構也增加了下遊市場 的波動，居民為(wei) 代表的用戶是下遊用氣結構中剛 性需求較強的用戶。5）天然氣下遊居民用氣等具 有民生特征。到 2015 年，我國城鎮天然氣用氣人 口數量將超過 2.5 億(yi) ，約占總人口的 18%。隨著 城鎮化進程的加快和環境保護力度的提高，天然 氣逐漸成為(wei) 城市能源的主角。在大規模用氣需求 日益提升而供氣緊張時，需優(you) 先保障居民、醫院、 養(yang) 老院、學校等基本用氣。6）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各個(ge) 環節須緊密銜接，且這種銜接具有長期性。天然 氣產(chan) 業(ye) 鏈的上遊企業(ye) 通過對天然氣資源的勘探、 開發和生產(chan) ，或通過國際貿易以管道進口天然氣、 以船運進口 LNG，利用中遊的管網等輸送到下遊 目標市場，然後地方配氣公司通過城市配氣管網 將天然氣輸送給終端用戶。在整個(ge) 產(chan) 業(ye) 鏈上，天 然氣通常表現為(wei) 氣態，受存儲(chu) 空間、成本的嚴(yan) 格 約束，必須保證產(chan) 業(ye) 鏈各環節之間在特定時空約 束下緊密而連續地銜接。天然氣管道，特別是長 距離管道等基礎設施建設需要數百億(yi) 元投資，而 且運行周期在 15 年以上，大型氣田從(cong) 發現到形成 產(chan) 能也需要至少數年時間，生產(chan) 更要經曆十年以 上，這些決(jue) 定了產(chan) 業(ye) 鏈各環節的銜接關(guan) 係一經形成就需要保持長期相對穩定。
　　1.2 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可持續發展的內(nei) 涵
　　可持續發展思想是在傳(chuan) 統發展模式暴露出多 方麵弊端並難以為(wei) 繼的情況下提出的。1987 年 WCED（World Commission on Environment and Development）在《我們(men) 共同的未來》中提出“可 持續發展”的定義(yi) ——既滿足當代人的需求又不 危及後代人滿足其需求的權利[1]。可持續發展的 主要思想是：在生態係統涵容能力約束下，在 不損害後代人利益的情況下，在不降低環境質 量和自然資源基礎的條件下，盡量減少能源和 資源消耗，改善人類生活品質，使人類的生存 環境得以持續。它包括資源和環境可持續發展、 經濟可持續發展、社會(hui) 可持續發展三個(ge) 方麵。 可持續發展的核心在於(yu) 持續和發展，兩(liang) 者相輔 相成，互為(wei) 因果。
　　能源可持續發展是一般可持續發展的具體(ti) 化，是可持續發展理論與(yu) 方法在現實意義(yi) 上的表 現。兩(liang) 者是具體(ti) 與(yu) 抽象的關(guan) 係。能源本身的屬性 和特性（除可再生能源外，大多數能源不是取之 不盡、用之不竭的）決(jue) 定了能源產(chan) 業(ye) 與(yu) 其他產(chan) 業(ye) 不同的發展路徑。每一種能源的可持續發展是包 容在整個(ge) 社會(hui) 發展的曆程中，發揮最大的效用， 使得人類在能源的使用方麵不會(hui) 出現短缺。MIT （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相繼成立 了 LFEE（Laboratory for Energy and the Environment）和 MITEI（MIT Energy Initiative）兩(liang) 個(ge) 機 構，從(cong) 事能源可持續發展的研究，將能源、經濟、 社會(hui) 、環境等不同領域聯係起來，從(cong) 整個(ge) 社會(hui) 的 發展背景出發，從(cong) 能源供需的持續性、能源安全、 能源與(yu) 環境（能源成本與(yu) 環境成本）角度，從(cong) 整 體(ti) 上評價(jia) 能源的可持續性。
　　天然氣是一種優(you) 質、高效、清潔的低碳能源。 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的可持續發展就是基於(yu) 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的特點，把天然氣定位在傳(chuan) 統化石能源（煤炭、 石油）與(yu) 可再生能源（風能、太陽能等）之間的過渡能源，通過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的整體(ti) 協調，使這 種有限資源盡可能地平穩、持久、安全地被人類 所利用的動態過程。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可持續發展的 內(nei) 涵包括：
　　1）能源利用的可持續性。從(cong) 曆史角度分析， 天然氣利用的定位首先是保證人類對能源使用的 順暢、不短缺，在傳(chuan) 統化石能源和可再生能源之 間起到承上啟下的作用。
　　2）產(chan) 業(ye) 鏈生命周期的可持續性。如同一個(ge) 企 業(ye) 、一個(ge) 產(chan) 業(ye) 一樣，任何產(chan) 業(ye) 鏈都有一定的生命 周期，整個(ge) 生命周期的主要階段可以劃分為(wei) ：引 入階段、快速發展階段、成熟階段和衰退階段。 這四個(ge) 主要階段是順延承接的關(guan) 係，進入各主要 發展階段前可能經曆一定的過渡階段。保證產(chan) 業(ye) 鏈在各主要階段間的順利過渡、保證產(chan) 業(ye) 鏈在各 主要階段與(yu) 社會(hui) 發展相適應、保證產(chan) 業(ye) 鏈生命周 期足以滿足不同能源轉換定位的時間需要也是天 然氣產(chan) 業(ye) 鏈可持續的表現。從(cong) 產(chan) 業(ye) 鏈規劃的角度 出發，應延長獲利較多的快速發展階段和成熟階 段，以保證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的發展活力。
　　3）產(chan) 業(ye) 鏈內(nei) 部各環節間銜接的可持續性。上 遊是產(chan) 業(ye) 鏈可持續性的基礎；中遊的管道輸送等 基礎設施是產(chan) 業(ye) 鏈得以運行的保證；下遊的利用 是產(chan) 業(ye) 鏈可持續性的關(guan) 鍵動力和目的。上、中、 下遊平穩有效地銜接是實現天然氣利用的前提及 保證。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上、中、下遊的銜接涉及相 關(guan) 的動力係統。動力係統是各環節銜接的決(jue) 定性 因素，它決(jue) 定了銜接是否順暢，進一步影響天然 氣產(chan) 業(ye) 鏈的可持續發展。
　　4）產(chan) 業(ye) 鏈調峰能力的可持續性。天然氣的使 用具有峰值（小時差異、日差異、季節差異）問 題。在峰值期保證充足的天然氣供給，在非峰值 期將過剩的天然氣儲(chu) 存起來，使下遊用戶平穩、 持續地使用天然氣。全產(chan) 業(ye) 鏈的調峰能力是產(chan) 業(ye) 鏈是否可持續的另一個(ge) 衡量標準。
　　5）產(chan) 業(ye) 鏈安全的可持續性。產(chan) 業(ye) 鏈安全的可 持續性反映在三個(ge) 方麵：一、天然氣在勘探、開發、生產(chan) 運輸、存儲(chu) 、利用等整個(ge) 過程中需要較 高的安全保證；二、在上述整個(ge) 過程中確保對生 態環境的影響處於(yu) 可修複範圍；三、天然氣作為(wei) 能源，不會(hui) 因突發事件而對社會(hui) 、經濟發展產(chan) 生 重大影響。
　　1.3 中國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的發展階段
　　目前為(wei) 止，中國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發展經曆了以 下三個(ge) 階段：
　　1958—1997 年為(wei) 引入階段。此階段對四川等 主要含氣盆地進行了大規模的勘探活動，積累了 資源條件；川渝區域內(nei) 長輸管線聯網，有海底管 道建成，天然氣汽車研製成功，但是所有活動都 在該地區為(wei) 代表的近產(chan) 氣區域內(nei) 進行，化工等天 然氣利用主要在近氣區附近。此階段天然氣價(jia) 格 較低，天然氣的利用具有支農(nong) 惠民特點。下遊城 市居民燃氣以人工煤氣起步，許多城市建設了人 工煤氣的燃氣管網等設施，為(wei) 今後城市燃氣大規 模利用天然氣積累了設施基礎和相關(guan) 經驗。
　　1997—2004 年為(wei) 進入快速發展階段前的過渡 階段。此階段以陝京管道係統一線工程建成為(wei) 起 點，天然氣管道從(cong) 特定區域內(nei) 向其他區域延伸， 建成了跨省的長輸管線，啟動了進口 LNG 工程， 開始了煤層氣為(wei) 代表的非常規天然氣勘探開發工 作，也開始就陸上進口天然氣進行談判。
　　2004 年至今為(wei) 快速發展階段。此階段以西氣 東(dong) 輸管線係統一線工程全線正式商業(ye) 運營為(wei) 標誌， 多條跨區域管線建成投產(chan) ，並逐步相互連接，中國 天然氣基幹管網架構逐步形成。中國天然氣生產(chan) 量 和消費量呈現快速增長勢頭[3]（圖 1），形成了多樣 化的產(chan) 業(ye) 鏈下遊區域市場，其中東(dong) 南沿海地區、長 江三角洲地區、環渤海地區等下遊區域市場快速升 溫。天然氣消費在一次能源消費結構中的比例平穩 上升（圖 2），2004 年天然氣消費總量為(wei) 5 336.4 萬(wan) t 標準煤，而到 2012 年天然氣消費總量已攀升 至 19 174.91 萬(wan) t 標準煤。天然氣消費結構也在快 速變化，居民用氣比例穩步上升，化工和工業(ye) 用氣比例呈下降趨勢。陸上管道進口天然氣和進口 LNG 增長迅速，很好補充了國內(nei) 供氣的缺口[4]，四 大進口渠道雛形初步顯現，產(chan) 業(ye) 鏈的國際化程度越 來越高。非常規天然氣受到越來越多的重視。城市 燃氣需求呈現爆發式增長。以上種種因素為(wei) 產(chan) 業(ye) 鏈 可持續發展帶來了新動力，但需求的波動性也引發 了“氣荒”等不可持續的問題。預計中國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的快速發展仍將持續 10 年。
　　1.4 中國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實現可持續發展的重要性
　　合理利用天然氣對治理霧霾、溫室效應等環 境問題具有重要作用。2013 年以來，中國大部分 地區接連遭遇霧霾天氣，有研究表明：PM2.5 來源 主要是燃煤（34%）、機動車燃油（16%）、工業(ye) 生 產(chan) （15%）、揚塵（7%）、餐飲（6%）及其他來源 （17%）。初步估算，京津冀地區與(yu) 能源利用相關(guan) 的 PM2.5 排放占其總排放量的比例達到約 70% 。治理霧霾的關(guan) 鍵之一在於(yu) 從(cong) 源頭上減少煤、石油 等傳(chuan) 統能源的使用。天然氣作為(wei) 一種替代能源， 逐漸顯示出其環境代價(jia) 小的優(you) 越性，而且天然氣 代替車用燃料的做法已經被不少國家證明是有效 的治霾措施之一。碳減排的實現、環境質量的改善 在一定程度上有賴於(yu) 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的可持續發展。 實現產(chan) 業(ye) 鏈的可持續發展能夠更好地保障中 國天然氣資源與(yu) 社會(hui) 經濟發展需要的持久匹配。 從(cong) 近二十年來中國和美國兩(liang) 國的天然氣探明儲(chu) 量 （natural gas proved reserve）與(yu) 經濟發展水平比較 （圖 3）看，以 2012 年為(wei) 例，中國天然氣探明儲(chu) 量為(wei) 3.1 萬(wan) 億(yi) m 3 ，相當於(yu) 美國的 36%，而中國的 GDP 相當於(yu) 美國的 54%。不難發現，相較美國而 言，中國的天然氣探明儲(chu) 量較低，而經濟發展較 快。這種資源不匹配可能會(hui) 造成中國天然氣資源開發速度過快、忽視代際平衡等不可持續問題的 出現。伴隨著中國經濟的快速發展，中國亟需通 過建立有效的資源接替序列，實現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 的可持續發展。
　　2 中國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可持續發展的經驗 及麵臨(lin) 的問題
　　2.1 中國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可持續發展的經驗
　　中國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在可持續發展的實踐中積 累了一些經驗，可以總結為(wei) 如下五個(ge) 方麵：
　　1）重視技術進步對資源開發利用的重要作用。 中國先後在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上遊的資源開發、 中遊的集輸、下遊的利用環節取得了技術成果， 主要集中在：常規氣田及非常規氣田（特別是致 密氣等）勘探開發技術、天然氣集輸技術、天然 氣淨化技術、天然氣管道輸送技術、儲(chu) 氣庫技術、 燃氣輸配技術，以及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各環節的安全、 環保與(yu) 節能技術等。這些技術不僅(jin) 能增加資源開 發量等，還能夠提高資源利用率。如蘇裏格致密 砂岩氣藏開發技術的突破使鄂爾多斯盆地成為(wei) 中 國第二大產(chan) 氣區。技術進步對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的可 持續發展可起到至關(guan) 重要的推動作用。
　　2）提早參與(yu) 海外資源開發，進口天然氣來源 多元化。
　　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發展的基礎是資源。相對於(yu) 下 遊市場需求，中國常規天然氣資源嚴(yan) 重不足，且 探明程度低，使產(chan) 業(ye) 鏈可持續發展受到了一定程 度的製約，從(cong) 境外進口天然氣成為(wei) 重要選項。中 國的石油公司采用多種方式引進和利用國外天然 氣資源，早在 1997 年，就開始籌備進口天然氣， 2006 年和 2009 年分別開始從(cong) 海外進口 LNG 和陸 上進口管道天然氣，2013 年進口氣占表觀消費量 的比例達 30%以上。近年，中國三大石油公司等 多次以參股或收購的形式參與(yu) 國外天然氣資源的 開發和利用。進口資源與(yu) 國內(nei) 資源開發形成互補， 正在形成的多氣源供應格局為(wei) 中國經濟發展、社 會(hui) 民生、能源安全做出了貢獻。
　　3）短期內(nei) 較成功地解決(jue) 了幹線管網的建設。
　　從(cong) 1997 年的陝京輸氣管道係統一線工程建 成投產(chan) 開始，大規模的管網建設拉開帷幕。截至 2013 年底，中國天然氣幹線管道超過 6 萬(wan) km， 全國範圍內(nei) 的天然氣基幹線管網構架已經初步形 成，連接了主要產(chan) 氣區、進口來源與(yu) 下遊主要區 域市場，保證了氣源供應，有效地支撐了中國天 然氣產(chan) 業(ye) 鏈的快速發展。三大石油公司一體(ti) 化模 式在短期內(nei) 解決(jue) 了幹線管網的建設，不僅(jin) 解決(jue) 了 天然氣的供應問題，也解決(jue) 了天然氣的銷售問題。 目前，天然氣支幹線正在開始向區域管網完善， 為(wei) 實現產(chan) 業(ye) 鏈可持續發展奠定管網基礎。
　　4）以相對低氣價(jia) 啟動和快速發展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
　　在產(chan) 業(ye) 鏈引入和過渡階段，相對較低的天然 氣價(jia) 格有利於(yu) 市場發育，低氣價(jia) 培育了下遊市場， 啟動了產(chan) 業(ye) 鏈；在進入快速發展階段後，長期對 大部分市場保持低價(jia) 政策，使多個(ge) 產(chan) 業(ye) 鏈下遊區 域市場迅速形成，天然氣利用領域得以擴大，天 然氣在一次能源消費中的比例穩步提高。下遊市 場的擴張成為(wei) 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快速發展的最重要動 力之一。
　　5）政府堅持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向競爭(zheng) 型結構演變的目標。
　　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可持續發展的深層動力在於(yu) 其 結構向競爭(zheng) 型結構演變。從(cong) 中國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的 發展曆程來看，政府通過規製使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逐 步向競爭(zheng) 型結構演變。在產(chan) 業(ye) 鏈下遊的城市燃氣 部分，2002 年以來，中國政府鼓勵城市燃氣資本 多元化，使得城市燃氣企業(ye) 間競爭(zheng) 激烈。近年通 過煤層氣、煤製天然氣、頁岩氣市場準入機製的 調整，加大了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上遊的競爭(zheng) 。
　　2.2 中國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可持續發展麵臨(lin) 的問題
　　盡管中國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在可持續發展的實踐中積累了一些經驗，但依然麵臨(lin) 許多阻礙其可持續發展的問題。總體(ti) 看來，主要存在六大問題：
　　1）天然氣價(jia) 格與(yu) 替代能源價(jia) 格比價(jia) 過低。
　　盡管 2005 年以來經過三次價(jia) 格調整，但國內(nei) 天 然氣價(jia) 格與(yu) 替代能源價(jia) 格的比價(jia) 仍偏低，如液化石 油氣、電力與(yu) 天然氣的比價(jia) 關(guan) 係為(wei) 2.31∶1.9∶1  。 更主要的是天然氣價(jia) 格缺乏變化的靈活性，使得 價(jia) 格作為(wei) 一種長期有效配置資源信號的作用不 足，實際上這也是“氣荒”在中國頻發的重要原 因。盡管如此，在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下遊市場的培育、 擴張期，較低的天然氣價(jia) 格有利於(yu) 下遊市場形成 產(chan) 業(ye) 鏈的發展拉動力，這在天然氣發電和居民用 氣上表現明顯。天然氣生產(chan) 商以天然氣價(jia) 格與(yu) 替 代能源的比價(jia) 過低為(wei) 由，提出“國內(nei) 氣價(jia) 與(yu) 國際 價(jia) 格接軌”，易使產(chan) 業(ye) 鏈脫離當前所處的發展階 段，過早地大幅度提高天然氣價(jia) 格，導致下遊市 場需求持續擴張的動力不足，並影響產(chan) 業(ye) 鏈的快 速發展。在這些矛盾存在的複雜背景下，提高價(jia) 格在資源配置中的作用麵臨(lin) 著阻礙。
　　2）進口高價(jia) 氣如何高價(jia) 銷售出去。
　　中國自 2006 年進口 LNG、2010 年進口管道 氣以來，進口天然氣總量不斷增加，但進口氣價(jia) 相對較高。以 2012 年為(wei) 例，進口管道氣到岸均價(jia) 2.46 元/m3 ，進口 LNG 到岸均價(jia) 2.55 元/ m3 ，國 產(chan) 氣井口均價(jia) 在 1.0～1.5 元/ m3 左右[8]。在國內(nei) 天 然氣價(jia) 格保持相對穩定的條件下，將進口高價(jia) 氣 高價(jia) 銷售出去，才能確保生產(chan) 商、進口商獲得足 夠激勵，以通過長期獲取進口資源保障供氣安全， 並逐步增加中國天然氣進口商在進口天然氣時的 定價(jia) 權。目前，如何將進口高價(jia) 氣以高價(jia) 銷售出 去是個(ge) 問題。
　　3）產(chan) 業(ye) 鏈下遊區域市場發展不平衡。
　　中國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進入快速發展階段，其中， 以西氣東(dong) 輸管道係統一線工程全線正式商業(ye) 運營 為(wei) 標誌的產(chan) 業(ye) 鏈中遊和東(dong) 部沿海發達地區、中部 省會(hui) 城市等產(chan) 業(ye) 鏈下遊區域市場都發展迅速；而 西北區域市場等起步較晚，盡管其天然氣消費量快速增加，但用戶對天然氣價(jia) 格敏感，承受力低， 對低價(jia) 氣嚴(yan) 重依賴。如何使中國西部的下遊區域 市場（尤其是產(chan) 氣區）用戶能夠使用並支付得起 天然氣、使下遊區域市場平衡持續地擴張是天然 氣產(chan) 業(ye) 鏈可持續發展過程中需要麵對的問題。
　　4）中國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結構向競爭(zheng) 型演變過程 中存在阻礙。
　　長期以來中國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具有較強的壟斷 型特征，並且壟斷主體(ti) 不斷試圖說服政府在體(ti) 製 改革中固化這種長期壟斷格局，產(chan) 業(ye) 鏈上、中遊， 甚至上、中、下遊一體(ti) 化的寡頭企業(ye) 與(yu) 行政壟斷 力量結合在一起，這是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結構向競爭(zheng) 型演變過程中遭遇的主要阻力。如何解決(jue) 壟斷帶 來的長期負麵影響，確保產(chan) 業(ye) 鏈向競爭(zheng) 型結構持 續演變，為(wei) 產(chan) 業(ye) 鏈可持續發展提供長期、深層的 動力，是產(chan) 業(ye) 鏈結構轉型過程中需要考慮的問題。
　　5）大規模用氣的調峰問題。
　　由於(yu) 中國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進入快速發展階段的 時間短，下遊市場快速擴張，尤其是城市燃氣擴 張速度更快且需求具有季節性波動特征；加之受 定價(jia) 機製等的影響，儲(chu) 氣庫的推進嚴(yan) 重滯後，目 前的儲(chu) 氣庫工作氣量占消費量的比例不足 3%。依 靠行政手段，特別是采用應急預案保供，在天然 氣供應緊張的情況下，一旦疊加大範圍極端異常 天氣，保供措施帶來的對資源的破壞性超采就可 能發生，其帶來的過量限供用戶損失將是巨大的， 管網運行也將麵臨(lin) 更大的安全風險等問題[10]，隱 性代價(jia) 巨大[11]。特別是 2013 年春季以來，為(wei) 治理 霧霾汙染，國家鼓勵使用清潔能源，各地紛紛推 出“煤改氣”、“油改氣”工程，加大了用氣需求。 這種由行政因素催生的“煤改氣”等工程加重了 保供措施的負擔，下遊市場的需求膨脹、調峰能 力不足等問題會(hui) 更加突出。
　　6）城市燃氣的安全問題。
　　很多中國的城市燃氣管道建設較早，但城市燃氣價(jia) 格，特別是居民用氣價(jia) 格受到政府嚴(yan) 格控 製，燃氣企業(ye) 的居民用氣業(ye) 務虧(kui) 損或盈利能力差， 導致企業(ye) 沒有能力對已達到壽命期的燃氣管道進 行大規模更新，管道超期服役、安全投入不足等 問題很普遍；產(chan) 業(ye) 鏈進入快速發展階段後，下遊 市場擴張迅速，導致燃氣企業(ye) 在技術、設備、人 員、管理等方麵跟不上發展需要，燃氣泄漏等安 全事故屢見不鮮。
　　近年來，多個(ge) 城市接連發生燃氣安全事故， 表明中國已進入城市燃氣安全事故高發期。盡管 針對中國的城市燃氣安全問題，2010 年 11 月國務 院出台的《城鎮燃氣管理條例》會(hui) 起到一定作 用，但對如何化解已積累的安全投入欠賬並沒有 明確規定，如何避免因此而產(chan) 生的燃氣安全事故 需提上產(chan) 業(ye) 鏈可持續發展的日程。
　　以上六個(ge) 方麵中，“進口高價(jia) 氣如何高價(jia) 銷售 出去”和“中國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結構向競爭(zheng) 型演變 過程中存在阻礙”是兩(liang) 個(ge) 最突出、更深層的長期 性問題。
　　3 國外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可持續發展的經驗
　　美國和歐盟的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發展起步較早， 已進入成熟階段。國外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可持續發展 積累的經驗和做法對中國具有借鑒意義(yi) 。國際天 然氣聯盟（International Gas Union，IGU）主辦的 世界天然氣大會(hui) （World Gas Conference，WGC） 在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可持續發展方麵的研究對中國也 有一定啟示。
　　1）資源獲取是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可持續發展的基 礎，使用合理的技術可使資源勘探開發的環境成 本降到最小。第 21 屆 WGC 專(zhuan) 題報告[13]強調了未 來的勘探活動依賴於(yu) 新技術的提高。第 22 屆 WGC 專(zhuan) 題報告[14]指出主要國家開始將目光轉向非常規 天然氣資源的開發。第 24 屆 WGC 專(zhuan) 題報告提出以 LNG 方式承擔資源接替任務。第 25 屆 WGC 專(zhuan) 題報告[16]指出非常規資源在國際天然氣 貿易中的地位越來越重要，資源開發和貿易流動都要重視地緣政治對其造成的影響，保障天然氣 供應安全。美國在非常規資源開發方麵積累了大 量的經驗。在常規天然氣開采不能滿足下遊市場 需求、天然氣對外依存度步步攀升之際，美國將 能源焦點轉到煤層氣和頁岩氣這類非常規資源的 勘探開發上麵。美國的煤層氣開采自 20 世紀 90 年代起步，到 2004 年產(chan) 量趨於(yu) 穩定，達到成熟；頁岩氣的開采可以追溯到 19 世紀 20 年代末，2007 年是頁岩氣產(chan) 量快速增長的拐點，2009 年“頁岩 氣革命”促成了美國提出能源獨立[18]。美國通過 對煤層氣和頁岩氣的成功開采，有效緩解了常規 天然氣資源儲(chu) 采比遞減過快的問題。同時通過調 整用氣結構，改善用氣方式，使得天然氣的利用 效率大大提升。先進的技術研發從(cong) 生產(chan) 和使用兩(liang) 個(ge) 層麵有效地延長了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壽命，推進了 產(chan) 業(ye) 鏈的可持續發展。歐盟則通過進口天然氣來 源的多元化，控製對俄羅斯天然氣的依賴程度， 提高供氣的安全性。
　　2）明晰的產(chan) 權關(guan) 係是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可持續發 展的保障。明確的產(chan) 權關(guan) 係可以降低交易成本， 有利於(yu) 實現經濟活動的帕累托效率（Pareto efficiency）。在美國，土地的地表權和礦產(chan) 權是分離 的，這種兩(liang) 權分離的方式有利於(yu) 生產(chan) 商獲取上遊 資源，有利於(yu) 不同權利擁有者結成合適的契約， 共同形成一種有利於(yu) 礦產(chan) 資源開發的格局。在歐 盟，市場本身的調節是通過參與(yu) 者之間長期穩定 的協議關(guan) 係而實現的，這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產(chan) 業(ye) 鏈上、中、下遊各個(ge) 公司之間的惡性競爭(zheng) 。清 晰的產(chan) 權對於(yu) 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可持續發展起到了深 層推動作用。
　　3）競爭(zheng) 型結構是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可持續發展的 不竭動力。歐盟為(wei) 了打破產(chan) 業(ye) 鏈的壟斷結構，從(cong) 1998 年分步驟、有差別地引入競爭(zheng) [19]。1986 年沙 特阿拉伯等 OPEC 國家操縱石油價(jia) 格的下降，直 接導致了歐盟對原有產(chan) 業(ye) 鏈壟斷結構的質疑；之 後，歐盟以整個(ge) 能源產(chan) 業(ye) 鏈的結構改革為(wei) 背景， 主要通過三個(ge) 天然氣相關(guan) 指令（1998 年指令、2003年指令、2009 年指令），根據不同的目標，采取 不同的政策，並對各成員國給予相應的放寬政策。 通過 15 年的持續推動，歐盟利用天然氣相關(guan) 指令 等法律措施，強化了成員國之間天然氣管網的聯 通；增加了進口市場主體(ti) ；推動天然氣管網向第 三方開放；通過將管道等基礎設施運營商從(cong) 綜合 經營中拆分出來，在產(chan) 業(ye) 鏈內(nei) 引入競爭(zheng) ；鼓勵產(chan) 業(ye) 鏈內(nei) 企業(ye) 的重組；在每個(ge) 國家設一個(ge) 獨立的管 理機構實施產(chan) 業(ye) 鏈的監管。第 22 屆 WGC 專(zhuan) 題報 告提到，歐盟針對成員國的管道第三方準入和管 網代碼的進展做了記錄，詳細寫(xie) 出每年變化及共 同趨勢的報告；在世界範圍內(nei) ，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的 開放和競爭(zheng) 有了根本性變化。第 25 屆 WGC 專(zhuan) 題 報告提到，由主要天然氣消費國政府主導的變革 改變了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結構，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向競爭(zheng) 型結構的調整需要可持續發展政策的支持。
　　4）完善的調峰機製為(wei) 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的可持續 發展提供了保障。根據美國的經驗，儲(chu) 氣庫是調 峰及穩定供氣的最佳選擇，將發展可中斷、可轉 換用戶① 作為(wei) 短期調峰措施。19 世紀 30 年代美國 掀起管道建設高潮，儲(chu) 氣庫建設也快速跟進，逐 漸形成完備的天然氣儲(chu) 運係統[20]。地下儲(chu) 氣庫平 衡氣井產(chan) 量和管網輸送量，不僅(jin) 可以調節城市一 年最冷月份的高峰用氣負荷，還可以滿足應急用 氣和國家對燃料能源的戰略儲(chu) 備需要。從(cong) 產(chan) 業(ye) 鏈 的整體(ti) 來看，美國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上、中、下遊的 銜接機製比較完善，具備很高的氣源供應調節能 力和地下儲(chu) 氣庫等調峰設施儲(chu) 備能力。近年來,美 國調峰設施建設速度呈現增長勢頭，未來仍計劃 建設大量儲(chu) 氣庫以備調峰和應急儲(chu) 備。發達的管 網、儲(chu) 氣調峰設施與(yu) 下遊用戶服務的緊密結合， 保證了天然氣長期、安全、平穩的供應，使得天 然氣產(chan) 業(ye) 鏈的發展更有可持續性。第 22 屆 WGC 大會(hui) 報告指出，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的競爭(zheng) 性在增強， 出現了第三方準入、短期合同更願意選擇高注入率和抽出率的地下儲(chu) 氣庫的現象，儲(chu) 氣庫每年 要數次循環利用工作氣量。第 23 屆 WGC 大會(hui) 報告[21]按國家分析了 606 座地下儲(chu) 氣庫的分布， 指出未來儲(chu) 氣需求會(hui) 增加。為(wei) 了協調產(chan) 業(ye) 鏈各環 節的關(guan) 係，保證天然氣供應的經濟合理、安全平 穩，建設與(yu) 管網配套的天然氣儲(chu) 存設施是非常必 要的。
　　4 中國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可持續發展的建議
　　根據中國的可持續發展實踐經驗和麵臨(lin) 的不 可持續發展問題，結合國外提供的經驗，筆者對 中國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可持續發展的建議如下：
　　1）通過多種資源、構建多個(ge) 渠道保障未來天 然氣的需求。
　　形成有效的長期資源接替序列是產(chan) 業(ye) 鏈可持 續發展的基礎。受國內(nei) 資源不足的約束，在天然 氣產(chan) 業(ye) 鏈進入快速發展階段前，中國就已啟動國 外資源的引入工作。經過十餘(yu) 年的持續建設，四 大進口渠道已具雛形。在國內(nei) 加強資源保障力度 方麵，主要體(ti) 現在加快非常規和深海天然氣資源 的勘探開發步伐和力度；在滿足環保要求和保障 水資源供應前提下，加快煤製天然氣產(chan) 業(ye) 化和規 模化步伐；氫能源的利用研究和天然氣水合物資 源調查、開采基礎研究也在穩步推進。目前來看， 通過多種資源、構建多個(ge) 渠道保障未來天然氣需 求的長期資源接替序列已初具戰略雛形。這裏提 出的建議重點在：（1）隨著中國經濟發展水平的 持續提升，特別是2011年中國的城鎮人口比例達 到51.27%，城鎮化水平邁上新台階。預計今後20 年，中國仍處於(yu) 城鎮化的快速發展期，城鎮燃氣 需求會(hui) 持續增長，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下遊市場麵臨(lin) 持 續擴張，具備支付能力和市場吸收國外進口資源 的長期潛力。應抓住世界經濟下行和恢複的有利 時機，以長期發展的戰略眼光，多簽訂協議利用 國外進口資源，以推動產(chan) 業(ye) 鏈發展。（2）中亞(ya) 和俄羅斯天然氣資源的進口對於(yu) 化解地緣政治引發 的供氣中斷、多重保障中國的長期供氣安全具有 戰略意義(yi) 。在國際能源合作方麵，打好與(yu) 不同國 家，尤其針對俄羅斯的天然氣進口項目談判的持 久戰；推動、深化全產(chan) 業(ye) 鏈合作的商業(ye) 模式，適 當提高天然氣價(jia) 格，做出一定的利益讓步，確保 俄羅斯天然氣資源的引入，保障進口資源對國內(nei) 的長期穩定供應。（3）中國沿海已建和將建 LNG 接收站應首先進一步放開運營、建設準入條件， 通過混合所有製等形式，使得民營資本和國外資 本（特別是握有天然氣資源的國外石油公司）全 麵參與(yu) ，以 LNG 接收站等基礎設施的開放為(wei) 前 提，推進 LNG 進口商的準入放開，加快競爭(zheng) 型產(chan) 業(ye) 鏈結構的形成。可競爭(zheng) 性是保障供氣安全最好 的方式。（4）加快煤製天然氣項目的產(chan) 業(ye) 化和規 模化步伐，建設一定產(chan) 能規模及相關(guan) 技術儲(chu) 備， 確保一旦出現資源接替脫節問題，能夠實施有效 的資源接替。（5）通過市場化、可競爭(zheng) 的製度建 設，加快頁岩氣資源勘探開發的力度，經過5～10 年的努力，使國內(nei) 頁岩氣資源能夠逐步承擔資源 接替重擔。
　　2）抓好產(chan) 業(ye) 鏈長期、有效銜接運行製度的 建設。
　　產(chan) 業(ye) 鏈的長期、有效銜接是其可持續發展的 內(nei) 在要求，包括天然氣產(chan) 業(ye) 與(yu) 其他能源產(chan) 業(ye) 的銜 接、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各環節間的銜接、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各環節內(nei) 部的銜接。目前中國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的 銜接方式主要有：建立在政府權力上的協調或命 令、公司間縱向約束上的行政命令和公司間市場 化合同基礎上的銜接。這裏提出的建議重點為(wei) ： （1）為(wei) 加強天然氣產(chan) 業(ye) 與(yu) 其他能源產(chan) 業(ye) 的銜接和 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各環節的整體(ti) 性銜接，政府要抓好 以頂層設計、全產(chan) 業(ye) 鏈整體(ti) 規劃[22]和項目核準等 為(wei) 基礎的前期銜接。鑒於(yu) 中國在理順天然氣定價(jia) 機製方麵還有很長一段路，在這之前前期銜接顯 得尤為(wei) 重要。建立定價(jia) 機製，配合政府運用行政、 法律手段對天然氣利用實施總量控製，引導消費 結構優(you) 化及可中斷、可轉換用戶發展，理順產(chan) 業(ye) 鏈各環節的銜接。（2）在產(chan) 業(ye) 鏈各環節內(nei) 部的銜 接層麵，以煤層氣為(wei) 例，應由政府創設資源產(chan) 權 邊界清晰的法律製度，以及法律低成本援助市場 主體(ti) 的執法環境，以此規範市場主體(ti) 間權益的初 始配置，再由市場按照經濟性原則完成權益的再 分配，在產(chan) 業(ye) 鏈各環節內(nei) 部形成有效的銜接機製。 （3）當產(chan) 業(ye) 鏈具體(ti) 運行時，特別是在短期內(nei) 大範 圍出現極端低溫天氣的冬季采暖期，天然氣供需 矛盾凸顯。在此特殊情況下，政府對產(chan) 業(ye) 鏈各環 節的協調具有“指揮棒”作用，應進一步完善應 急保供機製，並注意加大市場定價(jia) 機製發揮作用 的製度建設。（4）天然氣長期銷售合同中“照付 不議”①的合同條款應進一步推廣和細化，隨著天 然氣管道向第三方接入服務的推進，推出和完善 管道輸送服務合同，加強對違反合同的市場主體(ti) 實施有效懲罰的製度建設，推動以合同為(wei) 基礎的 產(chan) 業(ye) 鏈各環節和各市場主體(ti) 間的銜接。
　　3）積極穩妥地加快天然氣價(jia) 格形成機製的改革。
　　天然氣價(jia) 格的上限受到替代能源價(jia) 格的約 束，其價(jia) 格比替代能源有明顯比價(jia) 優(you) 勢時，產(chan) 業(ye) 鏈下遊市場才具備需求擴張動力。這裏提出的建 議重點為(wei) ：（1）在國內(nei) （特別是西部地區）保持 天然氣終端價(jia) 格與(yu) 其他可替代能源的明顯比價(jia) 優(you) 勢，有利於(yu) 產(chan) 業(ye) 鏈獲得快速發展的持續動力與(yu) 地 區的協調發展，這是長期戰略方向。（2）天然氣 價(jia) 格逐步提高的過程中，統籌考慮天然氣等資源 稅改革，輔以財政轉移支付、規劃留用產(chan) 氣區指 標和直接補貼到天然氣用戶等方式，以解決(jue) 西部 地區用氣需求。（3）為(wei) 保證中國長期用氣安全，高價(jia) 進口氣的高價(jia) 銷售問題應首先得到解決(jue) 。通 過進口 LNG 價(jia) 格的市場化，在沿海地區首先推進 全部天然氣價(jia) 格的市場化，是解決(jue) 進口天然氣高 價(jia) 銷售問題的可行方式。（4）在保持天然氣終端 價(jia) 格明顯比價(jia) 優(you) 勢的基礎上，加快實現天然氣定 期價(jia) 格調整及產(chan) 業(ye) 鏈上天然氣價(jia) 格的聯動機製。 （5）解決(jue) 不同類型天然氣用戶之間的交叉補貼問 題，加快推進居民用氣的階梯定價(jia) 機製，建立天 然氣季節性差價(jia) 、可中斷氣價(jia) 等差別氣價(jia) 製度。 （6）“市場淨回值定價(jia) 法”仍屬依靠政府有形之手 配置資源，它疊加捆綁定價(jia) 的“門站價(jia) ”管理， 使得政府進一步患上“大企業(ye) 依賴症”。同時 存量氣價(jia) 和增量氣價(jia) 並存將引發長期問題。確保 價(jia) 格迅速“並軌”，政府退出對價(jia) 格的不當幹預是 保證產(chan) 業(ye) 鏈可持續發展的前提。
　　4）確保產(chan) 業(ye) 鏈向競爭(zheng) 型結構演變。
　　近年來，中國從(cong) 頂層設計角度推動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向競爭(zheng) 型結構演變，但力度不足。2013 年中 國共產(chan) 黨(dang) 十八屆三中全會(hui) 通過的《中共中央關(guan) 於(yu) 全麵深化改革若幹重大問題的決(jue) 定》[25],從(cong) 製度層 麵為(wei) 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結構改革釋放了信號、奠定了 基礎。這裏提出的建議重點為(wei) [26]：（1）加快產(chan) 業(ye) 鏈上遊存量資源對內(nei) 、對外開放的步伐，增加新 的市場主體(ti) ，創新原有市場主體(ti) 形式，形成與(yu) 不 同資源品種和類型相適應、適度競爭(zheng) 的格局，增 加上遊資源勘探開發、生產(chan) 活力。（2）修訂已有 法規，製定新的製度規則，對已獲取的礦權製定 時效，實行透明而嚴(yan) 格的礦權合同管理，從(cong) 礦權 獲取上打破行政性壟斷，建立礦權交易市場和交 易規則，使不同資本組成的市場主體(ti) 能夠平等、 公平地獲取、轉讓礦權，在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上遊環 節實現競爭(zheng) 。（3）通過製度建設，使主要國有石 油公司針對已獲取的可分割礦權建立更多與(yu) 礦權 相適應的混合所有製企業(ye) 。（4）推動天然氣管道 等基礎設施從(cong) 生產(chan) 商或供應商分離出來的製度建設，加快投資主體(ti) 多元化步伐，明確實行“網運 分開”的改革目標、路線圖、時間表，政府做好 基礎設施的守護者。（5）在國家層麵，對城市燃 氣環節及早製定新的統一規則[27]，防止和解決(jue) 天 然氣產(chan) 業(ye) 鏈上、中、下遊一體(ti) 化寡頭的現象；理 順地方監管重點，規範地方監審內(nei) 容；建立安全 欠賬投入保障機製，實現城市燃氣可持續發展。 （6）近年來，地區支線管網發展迅速，地方政府 對其加強了主導控製權，要在中央政府層麵通過 製度建設加以規範。地方政府通過主導的企業(ye) ， 主導、參與(yu) 支線管網建設，在提高與(yu) 上遊生產(chan) 商 的議價(jia) 能力的同時，極易出現地區性的資源壟斷 新環節，導致增加交易費用，形成新的氣價(jia) 加價(jia) 環節，固化用戶交叉補貼等現象。
　　5）推進全產(chan) 業(ye) 鏈“調峰錯穀”機製的建設。
　　不間斷連續供氣、安全用氣是天然氣產(chan) 業(ye) 鏈可 持續發展的內(nei) 在要求，結合中國的實際情況，建立 有利於(yu) 大量可中斷、可轉換用戶形成的製度，以及 城市燃氣安全欠賬投入的保障機製，對實現產(chan) 業(ye) 鏈 可持續發展至關(guan) 重要。這裏提出的建議重點為(wei) ：（1） 為(wei) 形成適應中國產(chan) 業(ye) 鏈情況和發展階段的調峰能 力，以經濟手段為(wei) 主，輔以法律和行政手段，建立 差別氣價(jia) 政策，推行天然氣季節性差價(jia) 、可中斷氣 價(jia) 、“峰穀”差價(jia) 和居民用氣階梯氣價(jia) 等差別氣價(jia) 的製度機製，在加大激勵儲(chu) 氣基礎設施建設力度的 同時，重點激勵大量自願性可中斷、可轉換用戶的 形成。（2）建立城市燃氣企業(ye) 按用氣量的比例建設 相應的調峰和應急儲(chu) 備設施的製度，特別要重視城 市周邊 LNG 廠及其存儲(chu) 設施對城市用氣的小時調 峰、日調峰及短期應急儲(chu) 備的作用。（3）製定時間 表，敦促天然氣生產(chan) 商和進口商按供氣比例建立儲(chu) 氣基礎設施；建立、完善法律製度，以法律強製力 保障儲(chu) 氣基礎設施的建設。（4）以建立、完善差別 氣價(jia) 製度為(wei) 前提，更多以市場化手段加快調峰基礎 設施建設，推動儲(chu) 氣調峰基礎設施建設、運營的開放。（5）在著力解決(jue) 調峰問題的同時，及早開展建 立天然氣戰略儲(chu) 備製度的前期工作，逐步提高應對 重大突發事件的能力。（來源：工程研究——跨學科視野中的工程  第6 卷 第 2 期）